历经十几年修复的舜帝陵庙,位于宁远县城南30公里的九嶷山舜源峰北麓,占地500多亩,其中建筑面积达4万余平方米,长达500余米的羹墙为之统抱。其规模宏大,建筑雄伟,为宫殿式四进布局,山门、午门、拜殿、正殿、寝殿依次递进,重檐斗拱,气势恢宏。四周枫柏扶荫,舜源峰耸峙其后,峰上古木繁茂,峰顶古老石枞仰天临风,更增添了舜帝陵庙庄严肃穆之气象。她们以其宏伟壮观、辉煌宏阔的帝王陵庙的气势,屹立于九嶷万绿丛中,迎接海内外宾客。这个陵、庙合一的地方,就是中华民族共同始祖有虞氏舜帝的陵墓和子孙后代祭祀他的庙宇所在。
广阔的祭祀广场中间、舜陵第一重山门外,一条长约200米的神道,两侧立有文官、武将石人像各四尊,立有羊、马、龟等石像11对,其威严肃穆之状,有先声夺人,让人肃然而生崇敬之情的效果。走过神道至于山门,此乃砖砌三门牌坊式的墓门,两端与环绕陵庙的宫墙相连。山门前,江泽民题写的“九嶷山舜帝陵”立碑格外引人注目。进入山门即为舜陵庙的前园,园内有左、右两水池,名为娥皇、女英池。池内碧波荡漾,犹如积淀着岁月的流水,诉说着那凄婉动人的历史传说故事。高大的午门,开成三孔拱形城门。正中城门上嵌石镌刻匾额“午门”二字,城门上建有单檐歇山顶城楼一座,殊梁黄瓦,翘角飞檐,两侧有登城石级,登楼北眺,娥皇、女英二峰相峙而立,与象征舜陵的舜源峰相依为伴,触景生情,让人产生无限遐思。过午门,即至拜殿。这是供人们拜谒舜帝陵的专用殿堂。它建在高0.8米的平台上,重檐歇山顶,红墙黄瓦,斗拱飞檐,尤显金碧辉煌,雄伟壮观。殿前的汉白玉蟠龙丹陛,雕刻精美,回廊有汉白玉护栏环绕。正殿建筑更是颇具匠心。它建造在1.85米高的须弥座平台上,是供安放舜帝像的享殿,为重檐庑顶式,高19.7米,宽36.6米,同样的红墙黄瓦,斗拱飞檐,四周廊坊环绕,前有月台,正前方安有云龙丹陛,月台均以汉白玉护栏围护,栏板上雕琢有“九嶷山大事图记”、“舜迹图”、“九嶷山风光图”以及各种花卉、飞禽、走兽图共109幅。殿之回廊巨石檐柱矗立,其中殿前两根石柱为浮雕蟠龙,生动逼真,为石雕艺术之杰作。殿内正中石雕神龛座上安放着青铜舜帝塑像,神采奕奕,栩栩如生,给人以崇高而亲切之感。墙壁上绘有记载舜帝史迹的“仁孝图”、“南巡图”、“禅让图”、“躬耕图”四幅巨大的壁画,直观形象地展示了舜帝的德政。舜帝铜像后的屏风上正面绘有“万山朝九嶷图”,背面绘有“二妃泪竹图”,主题鲜明,画技高超,为画中精品。正殿月台卞有一块3米高的巨形石碑为明万历四年(1577年)的“抚瑶颂碑”,书法艺术别具一格,刻石内容是地道的历史珍贵资料。移步至寝殿,它又称作陵碑亭,是安放舜帝陵陵碑的仿古建筑,为十六柱单檐歇山顶长方形木构建筑。亭内一通2米高1.5米宽的“舜帝有虞氏之陵”碑,汉隶阳刻,字大尺余,碑之两侧与碑额装饰为阴刻云龙纹。此碑相传为东汉文学家蔡邕书、零陵太守徐俭所立。它是在舜庙迁建舜源峰下时由玉琯岩移来,尤是弥足珍贵。在拜殿的东西两侧,建有马头墙硬山顶单檐的朝房,又称厢房,这是给祭舜的人们所建的休息之所,每楹七间。正殿的东、西两侧,则为卷棚式硬山建筑,为存放历代御祭碑的房屋,现内存有清及民国时期祭碑36方。
舜帝陵庙后的舜源峰即为陵山。有虞舜帝南巡,长途跋涉,积劳成疾。他不顾年高患病,依然深入九嶷山区行德教化,为民众谋福利,生命不息,“勤民事”不止。8月的一天,舜帝为治水来到九嶷山的三分石一带,考察诸河水源。九嶷山方圆数百里莽莽群山,连绵起伏,山势雄浑,层峦叠翠,三分石峻极天下。舜帝放眼四望,只见群山中的万千峰峦,有如千帆竞发,无一不朝自己奔腾而来,不由感慨万千。舜帝安详地倒在这崇山峻岭中,仰视苍天,脸上还留着勤民事而终,死得其所的微笑。据史家考证,这一年是公元前2073年,舜帝89岁。这一天是八月十二日。苍天含悲,大地挥泪,万峰垂首,溪泉低泣,秋风哀号,枝条呜鸣。《汉书·地理志》记载: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置零陵郡和苍梧郡。三分石是苍梧郡的冯乘(今永州江华县)与零陵郡泠道(今永州宁远县)交界处,是九嶷山中心地带,也是司马迁在《史记》中所说的“苍梧之野”。舜帝随从见舜帝崩于苍梧之野,哀嚎恸哭不止。按照当时的“远古无墓葬,依山为陵”的传统风俗,帝王驾崩,就地安葬,而且不封不树。炎帝、黄帝、尧帝无不如此。因此,舜帝遗体不需要运回京都蒲坂,而就地埋葬在九嶷山中。葬什么地方好呢?为了避免少数三苗极端势力的破坏,大臣皋陶和其他人员商议,将舜帝葬在“九峰相似,望而疑之”的地方,不封不树,在九座相似的山峰下布下疑陵,使舜帝入土为安,免受侵害。此后4000多年,“九嶷山”因疑陵而多称“九疑山”。毛泽东和江泽民称“九嶷山”后,现多称“九嶷山”。
九嶷山民得知舜帝驾崩后,想到“德为先,仁为怀,重教化,苦忧人,只为苍生不为身”的舜帝,悲从心起,哀声震野,感天动地,村村寨寨,可闻悲哭声。他们分不清舜帝的葬地,只好对着相似的九峰都供上祭品,一一拜祭。
舜帝驾崩,历史上有多种说法。最为有力的当属《史记》,其他说法其实与《史记》记载并没有多大的矛盾。例如《山海经》记载:“苍梧山,帝舜葬于阳。”“赤水之东,有苍梧之野,舜与叔均之所葬。”“南方苍梧之丘,苍梧之渊,其中有九疑山,舜之所葬,在长沙零陵界中。”《尚书》记载:“陟方乃死。”(舜帝是巡察下属方国而死)《国语·鲁语》记载:“舜勤民事而野死。”《礼记·檀弓》记载:“舜葬于苍梧之野,盖二妃未之从也。季武子曰:‘周公盖幸付’。”《淮南子·修务训》记载:“(舜)南征三苗,道死苍梧。”等等。舜崩苍梧九嶷山三分石一带,是为治水勤民事而野死的。因此,舜源峰视为舜帝的陵,并修建陵庙于舜源峰下。舜源峰状若复斗,主峰雄姿耸立,海拔650余米。峰顶有古石枞一株,大可两人合围,虬枝劲叶,仰天临风,有如冕旒。山上山下绿树成荫,郁郁葱葱。两侧修建有游道逶迤而上,直达中峰、西峰。峰顶有览翠亭一座,供游客观景和歇息。登临峰顶,极目远眺,九嶷万山滚滚,群峰连绵,云雾缭绕,座座峰头都倾向舜源峰,“万山朝九嶷”之胜景,在此一览无余,蔚然壮观。
舜陵是被我国《陵墓志》记载的“最古老的陵墓。”据《九疑山志》记载:舜陵经始于三代时夏朝。陵与庙最初是分设的。三代时舜庙建在大阳溪(今宁远县大阳洞一带)白鹤观前,土人呼为“大庙”。从夏朝开始,九嶷山就成为祭舜朝圣的地方。秦汉时移庙于九嶷山玉琯岩前百步。汉代以后,舜帝陵庙多次修葺。有据可查的就有两次:一次是唐僖宗乾符年间(874-879年),朝廷下令在玉琯岩前复修舜帝陵庙。另一次是北宋乾德六年(968年),宋太祖赵匡胤下令修葺九嶷山舜帝陵庙。至明代洪武四年(1371年)明太祖朱元璋遣编修雷燧祭舜并将陵庙迁建于舜源峰下,以舜源峰为陵山,并将陵、庙合一。舜帝陵庙在明、清两朝期间,经过明正德十六年(1521年)、万历三年(1574年)和清康熙五十四年(1716年)、雍正三年(1725年)4次增修,规模较大,有头门、仪门、省牲亭、拜殿、正殿、左右厢房、左右碑亭及寝殿,四周垣有宫墙。1949年,因舜陵庙附近同善庵的僧人散去,无人护理舜陵庙,只委托一唐姓群众守庙。1956年湖南省人民政府公布舜庙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这时的舜庙建筑除了几栋破旧的房屋和50几通祭碑外,已经是徒空四壁了。自1992年5月始,经过十几年坚持不懈的努力,先后投资近亿元巨资,舜帝陵庙修复工程得以全部竣工。这里必将成为凝聚民族情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传统优秀道德文化教育的重要场所,成为每一位华夏后裔心目中崇敬杰出民族先祖的圣地。
为挖掘舜帝文化,对明朝以前的舜帝陵庙进行深入研究,2002年至2004年,湖南省考古研究所在九嶷山玉琯岩发掘了秦汉至宋元时期的古舜帝陵庙遗址。该遗址规模宏大,占地面积32000平方米,呈南北向,东西向叠压。其中,正殿建筑基址已初露端倪,呈“吕”字状,南北方向,面积在5000平方米以上,其规模与北京故宫太和殿不相上下。据探测为九开间、五进制,符合历代帝王“九五至尊”的建筑规制。考古发掘的九嶷山玉琯岩古舜帝陵庙遗址,其年代之久,规模之大,在三皇五帝祭祀活动场所中绝无仅有。祭祀舜帝是中华民族凝聚力的象征,是国家“大一统”的象征。古舜帝陵庙是中国远古道德文明以及古代中国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象征,具有不可估量的文化价值,引起了全国考古学和历史学界的高度关注。这一遗址于2006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舜帝陵庙是中华民族人文始祖舜帝道德文化之载体。舜帝,不仅是中华道德的创始人之一,而且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奠基人。他孝感天地,德播人间,在中华民族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具有重要的地位。翻开史籍,以舜帝陵庙为题材的歌吟诗章浩若烟海,灿如繁星。唐代宋之问《舜祠》诗云:“虞帝巡百越,相传葬九疑。精灵游此地,祠树日光辉。禋祭忽群望,丹青图二妃。神来兽率舞,仙去风还飞。日溟山气落,江空潭霭微。帝乡三万里,乘彼白云归。”南宋陆游《舜庙怀古》吟道:“云断苍梧竞不归,江边古庙锁朱扉。山川不为兴亡改,风月应怜感慨非。孤枕有时莺唤梦,斜风无赖客添衣。千年回首消磨尽,输与渔舟送落晖。”《九嶷山志》载诗人邓拭《谒舜陵有感》读来意趣盎然;“群峰相对帝祠幽,凤辇何年倦此游。翠竹迎风疑坠泪,碧杉带雨为含愁。四时冠盖交陵寝,千古江山葬冕旒。展拜几回伤往事,满天霜叶不胜秋。”千古传诵,生生不息。可见,舜的不朽功绩,与日月同光,天地同春,历经四千余年,深刻地影响一代又一代华夏儿女。
舜帝为上古五帝之一,姓姚名重华,生于帝尧二十一年甲子。轩辕九代裔,颛顼六代后。舜二十即以孝闻名,被四岳荐于尧帝。尧以二女下嫁与舜,以九男与其相处,观察舜治家处世之道。娥皇、女英不以贵娇争舜亲,甚有妇道,尧九男皆益笃。
尧使舜入山林川泽观其谋,舜处暴风雷雨而行不迷,乃知足以授天下。舜帝执政后,广施仁政,以德感人,造福天下子民,在位39年,开创了政治清明,千邦合和,万民乐业的太平盛世,被后人称为“舜日尧天”。
舜还效法尧禅让帝位的作法“预荐禹于天”,禅位给与之有杀父之仇的鲧子禹,这是“天下为公”至高境界的体现。所以,司马迁在《史记》中高度地评价和歌颂舜的德化和治功。
舜帝是中华道德文化的鼻祖。司马迁在《史记·五帝本纪》中说:“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虞书》是唐代著名思想家韩愈所写,虽非全是舜文化,却是以舜帝命名,统括了中国原始氏族社会、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多种社会形态文化的集结体。舜文化的本质就是原始农业文化和与原始农业密切相关的伦理道德。《墨子·尚贤下》说:“昔者舜耕于历山,陶于河濒,渔于雷泽,灰于常阳。”这段记载表明舜帝时代已经进入了原始农业、原始手工业和原始商业并行的社会。《搜神记》载:“舜知天命在己,体道不倦。”《尸子·仁意》载:“尧问于舜曰:‘何事?’舜曰:‘事天。’问:‘何任?’曰:‘任地。’问:‘何务?’曰:‘务人。’”这里从舜事天、任地、务人的回答,说明舜帝已掌握了道的精髓,抓住了要害和中心,站在天、地、人为主旨的高度,提出了天道、地道和人道的思想。舜帝的道德思想大致可以归纳为四个方面,即至孝爱亲、宽容仁慈的伦理道德;勤劳守信、乐于助人的社会职业道德;心怀天下、勤政爱民的政治道德;自强不息、天人合一的宇宙道德。《虞书·尧典》载:“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九族内部人员的亲善和睦是基础,最终目的是“协和万邦”的境地。而九族内部又有亲疏之别,所谓“亲者愈亲,疏者自疏。”舜本人就是亲亲的最好楷模。舜全家四口人,父亲、后母、弟弟都是不堪救药的自私愚昧之徒,而舜完美地表现了对父母孝顺和对弟弟悌爱的亲亲之道,力尽孝道,感化全家。九族之内讲亲,九族之外自然是和了。舜帝经过多年的思考和实践,创立了古老的道德思想并亲历躬行,探索施行道德的途径。《韩非子·难一》记载:“历山之农者侵畔,舜往耕焉,期年畎亩正;河滨之渔者争抵,舜往渔焉,期年而让长;东夷之陶者器苦窳,舜往陶焉,期年而器牢。”舜以自己的德行感化他人,用自己的技艺指导他人,使争畔、争抵者相让,苦器之不成者不苦。这自然是一种无比高尚的精神,是他实践自己的道德思想的生动写照。
舜帝作为道德文化的化身,自夏朝始,九嶷山舜帝陵就是炎黄子孙祭祖朝圣之所。历代香火不绝。《大清一统志》载:禹南巡至衡山,筑紫金台,望九嶷而祭舜。夏、商、周三代时,立庙于大阳溪。夏、商、周三代多次遣官到九嶷山祭祀舜帝。《史记·秦始皇本纪》载:始皇帝三十七年(前210年)十一月,秦始皇巡至云梦,望祭九疑虞帝陵。《汉书》载:元封五年(前106年),汉武帝南巡,望祭虞帝陵。自秦汉以来,立舜庙于玉琯岩前,历经汉、隋、唐、宋、元。时有朝廷命官、地方州官、县官于舜庙祭拜,或作碑记,或撰文记。明、清更甚。明太祖朱元璋认为,虽然时代不断变迁,但效法舜帝的崇高道德却不能因时而变,相反,必须以舜帝为“万世所法”。而清代康熙明确地将舜帝作为“道统”开创者来崇拜。由此可见,舜帝倡导和推行的道德思想、政治主张和精神文明,不断地得到继承和弘扬,至今依然光彩夺目,熠熠生辉。四千年来,被后世圣贤赞誉不已的舜帝的人格、品德、行为、功绩,体现并形成了中华悠久的远古文明和文化,历经四千余年,不断地得到继承和弘扬光大,是中国传统优秀思想和文化的主流,是中化民族大一统的民族性和“公天下”思想的根源。
舜帝陵庙重现历史旧观,成为人们缅怀舜帝,认祖追宗,溯本求源,弘扬舜帝道德文化的场所。这对于尊祖爱国,传承文明,构建和谐社会,促进祖国统一,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具有重要的历史和现实意义。随着几次大型的公祭活动的开展和媒体不断扩大的宣传,舜帝陵庙和舜德文化的影响愈来愈大,来这里拜谒舜帝的华夏子孙和海外宾客越来越多。神奇而伟大的九嶷山舜帝陵庙将成为众望所归,人人向往的人间圣地。